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寶島采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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〔寶島采風〕原鄉秘境湧風雲 矮靈夜祭傳古韻

【人間社 王麒瑋 新竹報導】 2025-07-28
新竹縣五峰鄉是雪霸國家公園的門戶之一,這裡有觀霧森林的原始巨木、賽夏族矮靈祭的神話傳說、泰雅族霞喀羅群的抗日史,是台灣自然生態與原住民族深度融合的代表地區,它不僅是旅人療癒心靈的秘境,更是台灣山林的縮影。

五峰鄉因境內有「五指山」五峰並峙而得名,這裡是泰雅族與賽夏族的傳統領域,全鄉面積約227平方公里,人口卻僅4300多人,每平方公里的人口密度不到20人,是新竹縣人口最少的鄉鎮,卻是見證歷史與文化的活教材。

參天古木 觀霧檜徑探幽
觀霧遊憩區位於海拔2000至2500公尺的高山雲霧帶,是通往「世紀奇峰」大霸尖山的重要入口。這裡林木蒼鬱、霧氣瀰漫,泰雅族人稱為「茂義利」,意指「高起的丘陵」。日據時期,日人見當地籠罩雲霧,因此取名「觀霧」。

觀霧有檜木、台灣檫樹、寬尾鳳蝶等冰河時期孓遺物種,園區內有大鹿林道、山椒魚生態中心、觀霧瀑布、榛山步道、檜山巨木群步道等。其中,全長4公里的檜山巨木群步道,採手工打造,沿途經過昔日運材車道,可眺望五指山及鵝公髻山。

檜山巨木群有5棵紅檜巨木,氣勢磅礡,其中「一號巨木」高達47.1公尺,樹齡約2000年,是檜山巨木群步道的天然地標。濕潤的空氣中充滿芬多精,夏秋季節,步道旁盛開著棣慕華鳳仙花與紫、黃花種鳳仙花,為森林增添夢幻色彩。

戰火餘痕 百年抗日記憶
霞喀羅古道是台灣最早指定的國家步道,橫跨新竹縣尖石與五峰兩鄉,全長約22公里。「霞喀羅」(Syakaro)在泰雅族語中意指「烏心石」,源自當地山林盛產的珍貴樹種。古道沿途,春可賞櫻、夏季森林沁涼、秋觀楓紅、冬攬霜景,四季各具風貌。

1910至1914年,台灣總督佐久間左馬太推行「五年理蕃計畫」,試圖用軍事手段全面控制原住民領域。霞喀羅地區的泰雅族人聯合抗日,爆發激烈衝突,日軍最終設置砲台與密集駐在所,並採軍警鎮壓、懷柔招安、「以蕃制蕃」等策略,終使部落陷入衰敗,史稱「霞喀羅事件」。

如今古道兩側林相依舊,杉林如屏。行走於此,不僅能體驗大自然的壯麗,也能深刻體會先民為守護家園所付出的勇氣與堅定。

清泉湯跡 少帥三毛留蹤
清泉風景特定區,不僅是風光明媚的溫泉勝地,更是近現代文化歷史的匯聚點。這裡曾是東北軍閥少帥張學良被幽禁之地,他因發動「西安事變」促使國共合作對抗日本,而被國民政府軍事委員長蔣中正長年軟禁。

如今「張學良文化園區」展示其生平史料、監控檔案、地方耆老訪談等文物,完整呈現少帥在清泉的生活軌跡。園區內的張學良、趙一荻夫婦蠟像,以及戶外的少帥夫婦銅像,均由蠟像、塑像藝術家林健成創作,栩栩如生,精準傳達少帥遭幽禁的生活。

與張學良同樣為清泉留下身影的,還有知名作家三毛。她曾於1983至1986年居住於此,協助美籍神父丁松青翻譯《清泉故事》等書。三毛的「夢屋」至今仍在,成為文學迷追憶她筆下靈魂自由的朝聖地。

清泉溫泉舊稱「井上溫泉」,日據時期是貴族名流專屬的泡湯場所,泉溫約48度,含有碳酸氫根離子,因水質清澈、無色無臭、水量豐沛,故稱「清泉」。據說野生動物受傷後,會到此浸泡療傷,泰雅族人發現有療傷功用,於是加以仿效;少帥張學良也曾在此泡過溫泉,因此又稱「將軍湯」,是天然養生秘境。

巴斯達隘 神秘矮靈夜祭
矮靈祭「巴斯達隘」(PaSta'ay)是賽夏族傳統祭儀,每兩年舉辦一次。儀式分為迎靈、娛靈、送靈,從晚間6點到翌日天明結束,為期4天3夜。祭典期間,族人手牽手,吟唱祭歌,通宵達旦,並配以臀鈴、肩旗引導。

矮靈祭源自一段族群糾葛的傳說:賽夏族早年與身高不足3尺的矮黑人共居,後因衝突,導致矮黑人幾乎滅絕。此後賽夏族部落連年歉收、疫病流行,長老決議以祭典懺悔祈福,藉由儀式感恩矮黑人當年傳授農耕,並祈求部落平安與豐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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